[1]方立天也认为，尽管在孔子以前《诗经》《尚书》《左传》等典籍中已经提出了性的观念，但它们不具有真正的人性论的意义，而孔子的性相近论才是中国哲学史上第一个关于人性思想的命题[2]。

荀子在这个解释中明显要求着以道来统率心志，这该就是所谓隆礼义而杀《诗》《书》的一个明显例证。在这段让轮扁免于桓公惩罚的话中，无论是迹与履的比喻，还是糟粕和不可传也之说，庄子学派都表现出一副对经典的不屑态度。

在人与道的关系之中，人始终是绝对的主角，如孔子所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将原先王，本仁义，则礼正其经纬蹊径也。荀子则是注重礼义的弘扬。如《解蔽》篇所说： 故学也者，固学止之也。其中龟指龟卜，筮指占筮。

这些经典原本是由旧时代的知识权威——巫或者史所代表的王官——来控制的，他们当然有自己的经典意义系统，如《诗》之于宴享祭祀，或者《易》之于幽赞占筮等。经典的真正意义在于它们是圣王之道的体现，而这种道又呈现在圣人的生命之中，随时而变化。气学思潮是从理学的内部分化出来的，代表人物有王廷相、顾颜武、黄宗羲、方以智、王夫之、颜元、戴震等，它由王夫之发展为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由颜李学派发展为朴素的实践唯物主义，由戴震发展为实事求是的朴素唯物主义。

由于历史潮流之大势所趋，丁文江对玄学鬼的批判似乎取得了胜利。他指出：所谓中庸，实无异于乡愿。他们声称，中国一切典章制度、政治法律，皆以孔子之经义为根据，一切义理、学术、礼俗、习惯，皆以孔子之教化为依归，此孔子为国教教主之由来也。马克思在1844年发表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指出：就德国来说，对宗教的批判基本上已经结束。

孔子的思想流传几千年，不断有思想家对其进行弘扬和发挥，长期作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意识形态。以胡适、丁文江、张东荪、金岳霖等为代表的实证主义思潮，则是在继承清代考据学（又称为汉学）传统的基础上接受西方实证主义思潮影响的产物。

在他看来，新道德、新文化及整个新的上层建筑与旧道德、旧文化及旧的上层建筑是不可调和的。师出荀子门下的法家代表李斯和韩非帮助秦始皇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并且演出了焚书坑儒的惨剧，但法家学说却随着秦王朝的覆灭而销声匿迹。但理学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1923年，以丁文江为代表的科学派和以张君劢为代表的玄学派，就科学能否解决人生观问题展开争论。

此外，现代新儒家思潮是在新文化运动打倒孔家店的情况下，通过吸收佛学和西学，重新改造宋明理学中的唯心主义传统的产物，一般被称为文化保守主义。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中，我们一定会创造出更加绚丽多彩的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对人类文明作出应有的贡献。《明儒学案》载：王阳明以绝世之资鼓动海内，门徒遍天下，流传逾百年，使崇信程朱者复无几人。所谓科玄论战，实际上是新文化与旧文化在思想道德建设问题上的一次正面交锋。

但西方的基督教改革家成功了，而中国的儒家改良派失败了。1913年6月20日，袁世凯发布尊孔祀孔令。

谭嗣同创立新仁学，把儒家的核心概念仁扩展为宇宙本原，为中国的资产阶级建立一种儒家式的世界观——仁学。那么近代史上的中国革命是不是也有过一场类似宗教批判的斗争呢？回答是肯定的。

孔子者，历代帝王专制之护符也。气学则是对理学与心学的批判和再造，重在实事求是。朱熹死后，理学被统治者奉为官方哲学，从南宋末年到元、明、清一直充当封建王朝的意识形态。中国实证主义的最后代表是金岳霖，其《逻辑》（1937）一书是中国人写的第一本高水平的逻辑学教科书，《道论》和《知识论》则建立了一种客观主义的知识理论。这里所谓西学，主要指西方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学说。任何社会都是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统一体。

他说：要拥护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孔教、礼法贞节、旧伦理、旧政治。故余之掊击孔子，非掊击孔子之本身，乃掊击孔子为历代君主所雕塑之偶像的权威也。

解放后，金岳霖真诚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在思想和文化上都是符合逻辑的。实证主义的融入，壮大了马克思主义的阵营，使马克思主义真正成为中西文化中唯物主义优秀传统相融合的伟大成果。

实证主义思潮是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在哲学理论上的反映，包含较多的唯物主义成分。和马克思之批判宗教一样，在李大钊看来，反对孔子的斗争乃是间接地反对以儒教为精神慰籍的那个世界的斗争。

按：本文选自拙著《中国儒教史话》（河北大学出版社1999年）一书，实际上是其中的最后一节。由气学分化为考据，再经过实证主义而回到马克思主义，这是中国文化史上的有趣现象。但是与德国由宗教占据社会意识形态主导地位不同，中国封建社会的意识形态是由儒家学说主导的，所以中国革命的宗教批判实际上表现为对儒家学说的批判。原来是为1998年10月召开的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的论文，现在网上发表，主要是想在圈子里提供一种对儒家传统文化及其现代命运的观点，供讨论参考。

当生产力的发展引起生产关系的变革，进而引发上层建筑的革命时，必然要同时伴随思想文化领域的激烈斗争。在近代革命时期，以程朱理学为代表的封建儒学，实际上充当着旧中国这个世界的总的理论，是它的包罗万象的纲要，它的具有通俗形式的逻辑，它的唯灵论的荣誉问题，它的狂热，它的道德约束，它的庄严补充，它借以求得慰藉和辩护的总根据。

而马克思主义者则主要通过研究新儒家的著作和理论来丰富发展自己的理论。在两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也就是文化史家所谓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中国历史开始了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过度的社会大变革时期。

气学则不同，它始终受到封建统治者的压制和打击，一度销声匿迹，仅以民间方式流传，或部分转化为只研究问题而不谈主义（戴震除外）的考据之学。所以实证主义在新文化运动中基本上是马克思主义的战友。

伴随着这一历史性巨变，在思想文化上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壮阔局面。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现在流行于港台和海外的所谓当代新儒家，主要是受熊十力解放前的新唯识论启发，更多地接受西方现代社会思潮的某些影响而形成的一个小资产阶级文化流派。所谓现代新儒家、当代新儒家这些名称，是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的。随着新文化运动的深入，思想界又上演了一场著名的科玄论战。

狭义的理学是指程朱理学，代表人物有周敦颐、邵雍、张栽、二程、朱熹等，在南宋朱熹那里达到高潮。考据学则是儒家唯物主义的气学在满清文化专制主义高压政策下潜入传统典籍故纸堆的产物，是儒家唯物主义研究问题的结果，在当时被概括为实事求是之学。

因为缺少传统儒学中非常重要的经济、政治和文艺理论等内容，它充其量只能说是一种中西结合的唯心主义思辨哲学或文化理论，而不足以在总体上代表中国儒家的文化传统。而对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

泰州之后，其人多能以赤手搏龙蛇，传至颜农山、何心隐一派，遂复非名教所能羁络，诸公掀翻天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资产阶级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王朝，同时也宣告了儒家学说作为封建意识形态的终结。